□ 法制日报全媒体记者 石飞
□ 通讯员 何赟 沙玛远古
在云南省怒江州兰坪县检察院,“多语检察人才”成了金字招牌,该院13名员额检察官中有少数民族检察官11名,汉族仅有2名,少数民族检察官占总数的84.6%,这其中通晓少数民族语言的检察官就有10人。
《法制日报》记者近日在兰坪县检察院获悉,近年来,该院注重培养、选拔、使用少数民族干部,着力打造政治思想强、懂民族政策、精通法律业务的检察队伍,检察长李碧琮提出,立足少数民地区实际,综合运用“民语+检察”模式,做好司法为民、检察便民,切实保障少数民平等诉讼权利,维护少数民族群众合法权益,构建促进民族团结、边疆稳固的检察工作格局。
提倡多语办案
兰坪白族普米族自治县地处云南怒江州横断山脉纵谷地带,境内居住有白族、普米族、彝族、傈僳族、怒族、藏族、汉族等14个民族,是中国唯一的白族普米族自治县。
兰坪县检察院检察长李碧琮告诉记者,兰坪检察人驻守边疆,生活在横断山脉纵谷地带,记忆里有遥远的山林峡谷情怀,更有着豪迈、豁达和勇敢的秉性,用自己的母语诠释着司法理念,维护着党和国家的形象,努力做一名多技能的共和国民族检察官。
多年来,兰坪检察官只要接到案子,首先对犯罪嫌疑人、被害人(被害人家属)、证人和来访来信人问明:“是否通晓汉语?”若听不懂或不明白汉语、不认识汉字,他们会科学分案,合理搭配,方便沟通,让多语检察官,及时介入翻译程序和双语讯问、询问等工作,最终案子在时效、事实、公正、文明、人权等方面都有了根本的保障。
语言是普法者的“执手杖”,语言是人与人最直接的沟通方式,是通往心灵深处最佳的“通心桥”。
“老乡亲不如民族亲,民族亲不如民语亲。在坚守法治底线前提下善用巧用民族语言,圆案件事实真相,拉近彼此距离,真心解决民族内部矛盾,把矛盾解决在萌芽状态。”李碧琮说,在民族地区办案要到那山要唱那山歌,见什么民族要说什么民族话,民族的案子要用民族语言来解决,要提倡多语办案。
民语减少隔阂
记者了解到,在民族地区,由于语言上的障碍,有些案件迟迟没有达成和解,有些判决被告人没有达到认罪服法、知错悔改,案件的政治效果和社会效果也没有得到完全释然。这就给化解社会矛盾,净化社会空气,维护社会稳定起到了负面的效果,真正的以案释法、以言动情、深入民心、认罪服法、全民守法就难能实现。
2005年该院在办理一起故意杀人案时,犯罪嫌疑人是彝族,犯罪嫌疑人用挖锄将邻居家的小孩打死,并藏尸于山林。发案后,由于语言不通,案件在侦查阶段就遇到了难题。在公安机关的请援下,该院彝族检察官沙玛远古受命提前介入,用彝语盘问细问嫌疑人,用心理战术和民族伦理的攻心下,嫌疑人供认不讳,并找到了藏匿尸体,案件顺利告破。该案被告人最终被判处死刑。
此案验证了民族的案子要用民族语言来攻破,民语能减少隔阂,拉近距离,排除顾虑。
兰坪检察院公诉部主任白族检察官杨润平在调解一起故意伤害案件刑事和解时,该案双方都是白族,是属于互殴案件,双方都是轻伤,双方都听不懂汉语,经公安多次和解未果。杨检察官再三思量,决定用白族语言调解,在和解过程中杨润平用法理结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深深打动了双方当事人的心,最终该案得以合理解决。
提高诉讼质效
2015年,被告甲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中标了该县境内某水利工程,后乙公司从甲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承包了部分工程,施工期间,乙公司雇请了李某某、欧某某等21名农民工为其施工。同年10月工程竣工后,乙公司以各种理由逃避给付义务,李某某、欧某某等人曾多次催收未果。
2018年9月,李某某、欧某某等21名农民工向兰坪县检察院寻求帮助。由于不通晓汉语,只能用怒语,接待检察官与来访人之间无法沟通,场面非常尴尬。后来,经知晓多语的怒族检察官李少繁的一番释语,场面顿时打开,云开雾散,喜笑颜开……
该事件经引导于2018年10月11日法庭审理调解,被告甲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与原告6名农民工当庭达成调解协议,何某某当庭履行给付义务。同时,何某某自愿当庭向其余15名农民工支付所拖欠的工资。至此,21名农民工成功讨回被拖欠三年之久的工资26万元。这场耗时三年的讨薪战终于划上圆满句号。
在司法执法的过程中,针对语言障碍问题,兰坪县检察院立足少数民族地区的实际,大胆创新办案模式,要求检察人员学习各种民族语言,全院以学习白语为主,坚持多种言语办案。平时要求检察人员在审查批准逮捕、审查起诉、工作中,对少数民族当事人采用其民族语言进行权利义务告知、询问、讯问,出庭支持公诉时,在法庭举证、讯问、答辩等诉讼环节,尽可能使用或翻译成当事人本民族语言,从而提高诉讼质量,减少诉讼成本。
通过推行“民语+检察”模式,兰坪县检察院检察官的民族语言表达能力得到了迅速提升。目前,该院98%的检察官会说白族语,90%的检察人员熟练掌握一门以上当地民族语言,现该院有一名检察官通晓5种民族语言。
兰坪县检察院12309检察服务中心,处处显露着为群众服务的匠心。这里有多语言法律咨询热线,有检察远程视频接访系统,还有现代化的心理疏导室、律师接待室,民语翻译室……
“兰坪县检察院将继续综合运用‘民语+检察’的模式,听民声、知民情、解民忧,搭建起检察人与广大基层民族同胞的心灵直通车,让人民群众进一步增强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李碧琮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