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制日报全媒体记者 孙安清
□ 法制日报全媒体通讯员 张皙明 陈星华
一根象牙30万元进货做成摆件后能卖200多万元、中转仓库内现场查获象牙17千克、五道贩子家中发现4张整虎皮……《法制日报》记者近日从青岛海关了解到,青岛海关联合山东省森林公安部门打击濒危物种制品走私时发现,走私行为和手法可谓触目惊心。对此,但青岛海关等部门打头挖根,破网除链,始终对濒危物种制品走私“零容忍”。
30万元的象牙加工后卖200万
今年年初,国内一篇媒体报道指出,在北京、福建、广西等地,存在一个走私、批发、加工、销售象牙的地下链条。地下链条负责批发的“何文”称,一根3米长的象牙,不到30万元进货,做成摆件后卖到200多万元。
青岛海关接到相关线索后,迅速组成专案组开展搜查抓捕工作,于2月28日晚在“何文”租住的宾馆将其抓获。原来,“何文”真名叫王某亮,其在青岛摆地摊卖过文玩,还在沂水租赁宾馆从事食品行业。海关缉私警察在该旅馆房间搜到72件象牙制品,有镯子、手链、小珠子等共630克。
王某亮既然没有加工生产能力,他的象牙制品是从哪里购买的?他的上线又是谁呢?
中转仓库内查获象牙17千克
很快,海关缉私警察从王某亮手机微信里发现越南籍人士杨某的微信朋友圈经常发布象牙制品、犀牛角制品、虎骨、穿山甲鳞片、虎皮照片,甚至有直播杀虎的镜头。“所以我们断定这个团伙有个很庞大的、涉及全国的走私贩卖象牙等濒危动植物制品的网络。”专案组主要成员之一、青岛海关隶属日照海关缉私分局侦查科民警张显龙告诉记者。
经海关调查发现,给王某亮供货的越南籍人士杨某活跃在中越边境越南一侧。3月初,青岛海关缉私局和山东省森林公安局联合抵达中越边境,决心将其打掉。
在中越边境中国一侧通常会有一个接应入境象牙、再向国内买家投递的“中转仓库”。专案组分析大量银行流水后,锁定了31岁的广西籍人员高某。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中越边境中国一侧,专案组对高某进行跟踪和调查发现,高某团伙有3人,包括他妻子梁某和他的同学余某,3人承包了一个快递点,以此做掩护,接收走私货物,转而投递。他们的仓库中常备一些比较好卖的象牙制品,比如象牙手镯、手链等,但如犀牛角、虎骨这些价值比较高的、体积比较大的特殊物品,则是每次国内有客户需求时,他们临时从越南带到中国境内。
然而就在专案组推进侦查时,高某突然起了戒心,想把越南人杨某给他在中越边境库存的这些东西再发回越南去。专案组果断出手抓捕,现场查获象牙17千克,包含大量用于雕刻的基础工艺料件。
五道贩子家中发现4张虎皮
在中越边境抓获高某团伙后,专案组立刻奔赴全国8个省市,很快在青海西宁抓获王某亮的下线杨某。杨某在一个古玩城租赁了门市,象牙制品就摆放在古玩店柜台里。而到案的贩售象牙制品下线的15名犯罪嫌疑人,无一例外,要么是文玩爱好者,要么是朋友圈“盗图卖图”的文玩贩子。
除了象牙,海关缉私警察还和森林公安在多名落网的嫌疑人处查获犀牛角、穿山甲鳞片、疑似虎骨、玳瑁等多种濒危珍稀动物制品。在五道贩子叶某家查获的,还有4张虎皮,其中3张黄色、1张白色,均为带头带尾的整张虎皮,长约3.5米,宽约0.9米。每张虎皮的黑市价格在越南只有几万元,在国内则涨到十几万元。
案件中,青岛海关和森林公安部门共抓获高某等犯罪嫌疑人15名,现场查获象牙制品21.6千克、虎皮4张、犀牛角1.83千克、虎骨10.9千克、熊胆9个、虎牙8枚、穿山甲鳞片24.73千克、玳瑁标本1只。
走私手法翻新海关“零容忍”
区别于传统走私犯罪团伙“边境走私、国内寄递”的形式,文玩店老板王某随身携带入境,构成象牙走私的另一类典型案件。3月15日,青岛流亭机场海关入境大厅X光机显示,发现旅客王某行李异常。海关最终在其行李箱里发现象牙印章、梳子、烟嘴、珠子。“在这个旅客行李物品里查获疑似象牙制品80多件,总重754克。”青岛流亭机场海关缉私分局查私科副科长白云龙介绍,王某开了一个文玩店,这次走私象牙制品入境,用于在国内贩卖牟利。
通过邮政渠道走私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近日,青岛邮局海关使用CT机对出入境邮件进行查验时,发现内含字画的邮件机检图像可疑。海关工作人员随即拆箱查验,发现象牙制品。海关这次查获的象牙制品均为字画卷轴装饰品,共13件277克,收件人通过伪报邮件品名、模糊收件人地址、加厚包装等方式企图逃避海关监管。
“严格禁止,一以贯之。今年以来,青岛海关缉私局共查获涉案走私入境象牙42千克。”青岛海关党组成员、缉私局局长陈建新告诉记者,为严厉打击濒危物种制品走私,青岛海关在成立打击象牙等濒危物种及其制品走私领导小组和工作专班基础上,全面梳理总结近年来查获的濒危物种及其制品走私特点、手法、规律,利用大数据和专业分析手段对相关线索开展集中研判和专项经营,实施精准监管打击。同时,针对旅客从国外携带或邮递象牙等濒危物种及其制品的行为,海关强化科技应用,在进出境旅检、快件和邮件监管现场配备智能CT机检查设备,对嫌疑物品全部开箱查验,提高正面监管威力。此外,海关缉私警察会同省森林公安部门组织召开打击象牙等濒危物种及其制品走私联席会议,针对涉濒危物种犯罪活动开展同步经营、同步侦查、同步取证、联合办案,充分发挥各自优势,对走私以及非法买卖濒危物种及其制品犯罪活动实施全链条打击。
